纭亟

      明楼背着手站在警局的门口等着阿诚开车过来，程皓跟白志勇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站立在明楼的身后。但是二人在明楼的背后时不时的互相搞着小动作，同时也在挤眉弄眼无声的传递着信息。

        这时明楼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还没闹够呢是吗！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好好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了昨天！你们就不能找点正经事儿做，非得天天到处惹事生非，到最后了还得我来给你们擦屁股。”

       程皓跟白志勇两人在爷爷的背后互相对视着心里想着：爷爷这是背后也长了眼睛吗？他怎么知道我们两个在他后面搞怪。无奈两人只能一声不吭的乖乖的立正站好等着诚伯将车开过来。

       明诚开着车子在明家大宅的门口缓缓停下了，程皓跟白志勇乖乖的下了车，站在车旁等爷爷出来，那一副乖巧的模样真的是很少见了。

       明楼下了车后径直的屋内走去，也没有说话，白志勇和程皓见状立刻乖巧跟上，他们知道这是爷爷要发飙的节奏了。以前爷爷每次在要生气的时候都一言不发的，但是每次一这样的爷爷都是相当可怖的。

       就这样两人一直跟爷爷明楼走到了他的书房面前，明楼顿了顿脚下的步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两个孙子，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但是面上却没与任何情感的流露，这是他以前常年潜伏在敌后工作养成的习惯，他很少在家人面前表露出很多不必要的情绪出来，一般只有在过中国的传统节日的时候明楼才会少有的表现出很多的情绪出来。

     “你们两个都给我到小祠堂门口等着去，我一会儿就过来收拾你们两个。”明楼那个可怖的眼神透过他的眼睛片直射到白志勇跟程皓的身上。

       这个可怕的眼神吓得二人浑身一哆嗦，一句求饶的话没敢说，两人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乖巧的转身之后用逃跑一样的速度快步逃离了这个另两人感到极度压抑的环境。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露出过这样可怕的眼神出来。

       逃到小祠堂门外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程皓小声地跟白志勇说道：“爷爷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啊，感觉是要把我们吃了一样，完了这次爷爷一定是不会轻饶了我们的。”

       白志勇听完程皓说的话的同时，脑海中又回忆起了爷爷当时的那个可怖的眼神，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小声地问程皓：“你说爷爷以前是究竟是做什么的啊，刚才的那个眼神都有一种要杀了我的感觉。”

       就在程皓正准备跟白志勇讨论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眼角瞟到了楼梯拐角处出现的爷爷的身影，便赶紧示意白志勇消声。

       而此时的白志勇却出现了少有的低头沉思着的一面，他总觉得自己的爷爷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总觉得爷爷一定是一个非常有故事的人。而且爷爷的身份也一定不是他们所知道的表面上的那个学者的身份，爷爷以前究竟干过什么的这个疑问在此刻深深的埋在了白志勇的心底。

       小祠堂内明楼坐在了大姐以前教育他的时候都会坐到的地方，这么多年除了过年的时候来小祠堂里祭拜先祖，平日里他很少来到小祠堂里。

       因为在小祠堂里有太多他跟自己大姐的回忆的了，小时候自己每次一犯很严重的错误时大姐总会把自己拎到小祠堂里教训。虽然这样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是每次都会却另他印象深刻。

       明楼坐在那个座位上抬眼盯着下面跪着的程皓跟白志勇，他就那么盯着也没有说什么话就已经令两人浑身都不自在了。

    “爷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还是程皓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白志勇闻言赶紧附和着程皓的话。这一刻的二人在明楼面前都表现得异常的乖巧。

       明楼却还是盯着两个人一言不发，两人的心理在想些什么其实他早已猜了出来，这是那些年斗争留下习惯，而且这也是斗争所必备的技能。

       沉默了许久的明楼在给足了两人内心的煎熬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也已经二十多岁了，你们打算一直这么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干在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吗？”

       程皓跟白志勇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程皓小声地嘀咕着：“也没有，只是还不知道想干什么而已。

       明楼轻点了两下拐棍严厉的说道：“你们以为小声嘀咕我就听不到吗！不知道想干什么，不知道想干什么就每天给我出去鬼混，看看你们的爸爸，再看看你们，我怎么就培养出了你们两个这样的混小子。”

       边说着边起身拿起了放在宗祠牌前那个盒子里的鞭子，这个鞭子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上一次请出这个鞭子还是因为自己回上海参与斗争的时候大姐用来教训自己的，时过境迁了大姐已经离开自己快有六十年了，而自己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一个老人家了。

       往事不断地在明楼的脑海中闪过，在背着这两个混小子的明楼看着这个鞭子，嘴角竟然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丝笑容，那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和大姐之间的趣事了吧。转念明楼边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拿着鞭子看着这自己的这两个孙子。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们明家的戒鞭，这根鞭子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这次我就让你们好好记住我们明家的组祖训是什么。都给我好好看看墙上挂的训诫。”话音刚落明楼就来到了两人的身后，丝毫没有一点犹豫的就举起了鞭子挥向了二人。

     “pia~”这一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中声音显得尤为的大，一如当年大姐教训自己的时候一样，这一次明楼也是铆足了劲打向了这两个臭小子。

       白智勇跟程皓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爷爷这次是玩真的了，以前爷爷总是那这件事情吓唬自己，当爷爷这一鞭子落下的时候，两人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疼痛之后，瞬间就开始龇牙咧嘴的，大呼着疼。

     “说我们明家的祖训是什么。”明楼用异常洪亮的声音对着二人吼道。

     “忠义持家，为国所用。”两人用细如蚊声的音量念着墙上挂着的八个大字。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哭腔，似乎是在表达着对爷爷打自己的不满。

     “都给我大点声念，没吃饱饭吗。”明楼的声音在两人的背后冷冷的冒了出来。

       两人浑身一抖害怕再被爷爷打一鞭子，便乖乖的大声又念了一遍又一遍墙上的祖训。这时明楼才渐渐的消了点儿气，收拾好了戒鞭便罚二人在这儿跪到晚饭才准出来，就回自己的书房去了。